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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K的效率比我想象的要快。
下午，他就给我回了电话。
“陈言，车查到了。车主叫张伟，本地一个做建材生意的老板，有点小钱，离异，没孩子。”
张伟。
我默念着这个名字，普通得像满大街的石头。
“那个女的呢？”我急切地问。
“这个有点麻烦。”老K在那头咂了咂嘴，“这个女的，查不到身份信息。我通过交通监控查了那辆奥迪的轨迹，今天早上他们从酒店出来，直接去了机场。”
“机场？”我的心提了起来。
“对，机场。但是，那个女的没上飞机。她在机场跟那个张伟分开了。张伟自己进了安检口，她一个人打车走了。”
没上飞机？
那她去哪了？
“然后呢？车呢？”
“车开到市区一个酒吧门口停下了。这个点，酒吧没开门，她好像是进去了，估计是在那上班或者跟老板认识。酒吧名叫‘夜色’，地址我发给你。”
酒吧。
我脑子里又浮现出她抽烟的样子。
一切好像都对上了。
一个在酒吧工作的女人，认识一个做生意的老板，跟他出去开房。
多么合理，多么顺理成章。
可这个女人，是我老婆。
这就一点都不合理。
程佳是个会计，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上班，朝九晚五，双休。
她生活规律得像个老年人，最大的娱乐活动就是周末跟我窝在家里看电影。
她怎么会跑到几千公里外的城市，在一个叫“夜色”的酒吧上班？
“老K，有没有可能搞错了？比如，只是长得像？”我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。
“兄弟，你发给我的照片，那么清晰的正脸。我这边监控截图，也是正脸。是不是一个人，你自己判断。”老K顿了顿，语气严肃了些，“陈言，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。但这种事，自欺欺人没用。”
是啊。
没用。
我挂了电话，看着老K发来的地址和几张新的监控截图。
是“夜色”酒吧门口的监控。
她下车，穿着那件不属于她的西装外套，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，打开了酒吧的侧门，然后闪身进去。
从头到尾，没有一丝犹豫。
这里，就像是她的地盘。
我盯着那张脸。
一模一样。
眉毛，眼睛，鼻子，嘴巴。
就连她左边眉毛上那颗很淡很淡的小痣，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那是我亲过无数次的地方。
不会错。
就是程佳。
我的世界，在这一刻，彻底崩塌了。
我感觉浑身发冷，不是空调的冷，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。
她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？
她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乖巧、单纯，是不是都是装的？
那家会计公司，是不是也是她编造出来的谎言？
我们这三年的婚姻，到底算什么？
一个个问题，像锤子一样砸在我的心上。
我喘不过气。
我打开和程佳的聊天框。
最后一条消息，还是她昨天晚上发来的“想你”。
现在看来，讽刺得像个笑话。
我想发消息质问她。
我想打电话吼她。
我想立刻买机票飞回去，当面把这些照片甩在她脸上。
但是我没有。
冲动解决不了问题。
我是一个记者，虽然现在不跑社会新闻了。
我的职业本能告诉我，在所有证据链没有形成闭环之前，不要轻易下结论，更不要打草惊蛇。
我要的不是一场歇斯底里的争吵。
我要的是真相。
完整的，不容辩驳的真相。
我给老K又打了个电话。
“老K，帮我继续查。我要知道这个女的，到底是谁。她叫什么，身份证号多少，在哪里工作，社会关系怎么样。还有那个张伟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。我要所有，所有的一切。”
“行。但这得加钱。深入调查，要花点功夫。”
“钱打给你了。”我直接转了五万块钱过去，“不够再说。”
“够了够了，老板大气。”老K的语气又变得轻快起来，“放心，三天之内，我把她祖宗十八代都给你刨出来。”
挂了电话，我瘫在椅子上。
五万块钱。
是我准备年底带程佳去旅游的存款。
现在，我用这笔钱，来调查她。
人生真是荒谬。
我取消了回家的机票。
我不能回去。
我怕我一看到她那张“天真无邪”的脸，就会忍不住失控。
我需要一个地方，让我自己冷静下来。
也需要时间，等老K的结果。
我拿起手机，给程佳发了一条微信。
“老婆，临时有点事，项目上出了点问题，我可能要晚几天回去。”
信息发出去，我死死地盯着屏幕。
很快，她就回了。
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包。
然后是一行字：“啊？还要多久啊？”
我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在抖。
“说不准，大概三四天吧。你一个人在家乖乖的，按时吃饭。”
“哦，好吧。那你也照顾好自己。”
她回得很快，很正常。
没有任何破绽。
就像一个真正关心丈夫的妻子。
如果我没有看到那一幕，我一定会被她感动得一塌糊涂。
但是现在，我只觉得恶心。
我关掉手机，不想再看。
我怕我再多看一眼，就会吐出来。
我走到窗边，看着楼下车水马龙。
这个城市，我不熟悉。
这个枕边人，我好像也从来没有认识过。
我必须留下来。
我要去那个叫“夜色”的酒吧看看。
我要亲眼看看，我的老婆，在另一个城市，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。
我要看看，她面对我的时候，会是什么样的表情。
程佳，你等着。
这场游戏，才刚刚开始。
程佳程悦未删减阅读 青青凯凯小说全本无弹窗 试读结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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